本来真的是个正经选秀来着 · 05
搭档意味着什么？
当导师们宣布主题曲练习规则时，所有人只刚刚看过一遍舞蹈视频，这个方案一出，大家都喜半参忧。
忧的是主题曲的舞蹈真得很难，喜的是能有人互相帮助。
是的，这次主题曲训练是双人结对练习，任意时间，只要觉得自己已经做好准备了，就可以前往训练室录制成果视频提交，由导师最终考核。
而选搭档的方式，就是给对方写信。
落笔前，张超真的好一番犹豫，是写给梁朋杰还是黄子弘凡，最后他偷偷问了方书剑，对方果断表示不想带皮猴后，他也有了自己的决定。
不过他还有个顾虑，他担心选管会让他写给蔡程昱，或者让蔡程昱写给他。
趁着前者还没发生，他赶紧写完信扔进邮箱，然后再底气十足的去找蔡程昱，想提前跟他透个底。
可平时总在寝室的人却一直没回来，张超问过两三次也有点意兴阑珊，最终决定把这件事交给命运。
这期间也有别人来找过他，旁敲侧击地表示想跟他组队，尤其是一公队伍里的小伙伴。上次担了队伍中心位的南子濯也来过，一幅志在必得的样子，被他委婉挡回去时一脸受伤，难以置信地一步三回头。
这些人里，唯独金圣权没来过，这倒叫张超心底有点不是滋味，心想自己当初那么陪他训练，这人怎么都不念着他。但后一想，自己也没写他，便罢了，这样也好。
录制时间很赶，上午提交完，下午午休后便宣布了集合。棚里满满当当站着练习生，看到选管拿着一大摞分拣好的档案袋出来，后知后觉感到头皮发麻，脚趾抓地。
"这不会是要当众念出来吧？"
"你答对了。"
又双叒叕负责主持的周深耳尖，转过头笑眯眯表扬一语道破天机的龚子棋，旁边人纷纷喊着预言家刀了刀了，群起而攻之。
等着他们闹完，看完热闹心满意足的周深才重拾主持重担。
"既然这位幸运的小朋友这么会猜，不如就从他开始，和大家分享他的尴尬...哦不是，人气时刻吧。"
他从最上方摸下一个有够厚的档案袋，念出了它的名字，"龚子棋。"
满脸绝望的人被身旁的李向哲推了一把，才反应过来踉跄下台，一副不敢相信自己这么惨的模样。
虽然龚子棋脸长得凶，但相处下来，大家早就不怕他那副冷脸了，反而纷纷出声调侃。
"来，让我们看看你收到了几封信。"
"对！看看你要伤多少人的心！"
龚子棋回头，点指他们警告，却收效甚微。
他接过档案袋，圆环象征性绕了两圈线，他没两下就解开拿出了所有信封，一数有4封。
"好，你把他们的名字都念出来，念到的人站到队伍前面来。"
“李向哲，马佳，高杨。”龚子棋顿了顿，不可思议地念出最后的名字，“蔡程昱？”
他惊讶地看向自己想又不敢想的人，面上具是喜色，但马上又想到什么，神情很是懊恼。
“4封也是不错的成绩哦，把他们的信都念出来吧。”
前面2个人的信大同小异，都是觉得他这哥们儿不错，想着主题曲大家互帮互助一下。
高杨的信很直白，“我也不知道选谁，咱俩一个公司，那就写给你吧。”听得人是哭笑不得。
蔡程昱的信拿出来时，龚子棋没敢直接念，先自己看了一遍，面色几度变化，最后叹了口气。
“多年不见，你的Rap更好了，就是不知道舞蹈有没有进步。Vocal我还是能比你强些，不如一起练吧。当初的误会，是时候解开了。”
龚子棋念时眼眶发热，话音未落便殷切看向蔡程昱，眼神滚烫，亮得灼人。
蔡程昱站在队伍边上，低着头不与他对视，左右脚难安地来回倒，像是对两人的关系突然被摊开在所有人面前有些猝不及防。
“有故事啊~”周深捧着话筒笑得美滋滋，“没关系，有误会解开就好，就是不知道龚子棋写信的人在队伍里吗？”
龚子棋颇为尴尬地瞟着蔡程昱，信边抵上额头半掩面孔，要多后悔有多后悔地摇了摇头，蔡程昱的脸瞬间黑了。
“这可真的是突如其来啊。”周深惊讶，“那你写给谁了呀？”
龚子棋嗫嚅半天，从来没觉得这么丢脸过，被催得不行了才吐出俩字，"张超。"
台下的练习生齐刷刷扭头看向张超，刚刚还笑得开怀的人神情陡然一僵，实力演绎什么叫吃瓜吃到自己身上。
“非常遗憾，我们这五位练习生流局了，除了龚子棋，都请回到队伍里。”
本来想追过去和蔡程昱说两句的人只能停下脚步，不情不愿地站到刚刚点名队伍的位置，回想起自己之前写了个啥，恨不得现在把手剁掉。
张超是懵着下来的，拿出所有信封一数，居然有6封！
"方书剑，梁朋杰。"张超顿了下，反应过来约好互选的弟弟这是在给他撑门面，接下来又念了南子濯和上次在门口稍有过争执的孔浩言，最后是，"金圣权，龚子棋。"
“来来，先念一下子棋的信。”猫猫的好奇心急需解答。
大家捧着瓜都要笑到合不拢嘴了，只有龚子棋以手掩面，说不出的绝望。
"不要选蔡程昱。"张超一字一顿念出了龚子棋的狗爬字。
"哈？"周深愣住。
练习生们队伍爆发出响亮的笑声，有那么几个都要直不起腰了。
龚子棋双手叉腰，低着头叹气，破罐破摔抬起头，"我不知道信会被念出来。"
他小心翼翼去看蔡程昱的表情，只见他面色黑如锅底，一副快要被气死了的表情，心底懊恼。站在第一排的李向哲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，他刚刚发现，混邪玩家真的好快乐呀。
张超等了许久才能继续念下去，两位弟弟的信很正常，就是在夸哥哥业务能力好，带我起飞。
孔浩言则是真诚表达了一下之前对张超有误会，这次希望能组队交个朋友。
南子濯的信有引起一番起哄，直言很喜欢他这位队长，平时自己自由散漫惯了，很想再被他管一次。
平心而论，南子濯的实力不错，就是性格幼稚了些，看他一脸放光地写着"选我选我"，张超内心还真有点被可爱到。
排在最后的金圣权看到张超的神情变化，心里一急，计上心来，当机立断举手。
"圣权有什么要说的吗？"周深马上点到他。
"我想亲自念这封信。"
"可以。"
周深心道节目效果这不就来了，果断答应。但金圣权却没有上前取回信，而是直接全文背诵。
"My dear captain，I'm glad to meet youat the beginning of this journey. "
金圣权背诵英文的嗓音仿佛连发声位置都变了，磁性十足，背后的练习生们小声喔呜出声，一脸被会到了。
"All it took was one glance. Now all I ask in one chance, To tryto win over you. "
他语速轻缓，张超跟随他念诵的节奏浏览信上细瘦的手写体。
“Just give me a chance to start.”
信末直白热烈，张超把信都盖在脸上，也还是露出了通红的耳尖，听那一帮子不嫌事大的起哄叫好。
"不愧是收信最多的练习生，大家为了争取你都很拼呀。"周深也调侃他，"现在我们就要问一下主角，你写信的练习生在这里吗？"
张超方才还在忍不住地偷笑，突然凝固，猛然抬眼看向后面队伍中的某人，他正心虚地往别人身后躲。
"不在。"
"哦？"
"精彩啊！"
"有戏看了~"
"没想到啊，这都流局两把了。"周深咂舌惋惜，"你愿意说出是谁吗？"
张超笑得有些狰狞，"我当然是写给了我的好弟弟，黄子弘凡啊。"最后几个字牙根都要咬碎般挤出来，听得人心惊胆战，苦着张脸几乎要告饶。
“那黄子也下来吧。”周深挥挥手招呼人，方书剑和梁朋杰过去拉他，连拖带拽，像是要把他送过去给张超揍。
“别别别，我也流局了我也流局了。”黄子弘凡直接将结果嚷嚷了出来，节目流程他可不管，别挨打才是正事。
“这是直接揭谜底了啊。”周深替他打开档案袋，里面只有一封张超的信，确实流局无疑。“那你写给谁了？”
黄子弘凡忸忸怩怩，最后哼哼出两个字，“高杨。”
张超偷偷翻了个白眼，一猜就知道。
这下倒是不用再请高杨了，一个完美的流局闭环已经诞生，蜘蛛网一样的连线关系土崩瓦解，所有人各归各位，等待信全部公布完毕后，才能知道流局人的组队规则。
张超很气黄子弘凡突然反水，而且从始至终都没跟他讲。
"锅锅，你听我狡辩。"黄子弘凡发动狗狗眼攻击，试图博取同情，失败。
最后还是好大哥绷不住，开始苦口婆心，"不是我不同意你和其他人组队，只是主题曲很关键，你选他，对你俩来说都会很辛苦。"
张超的操心不是没有道理，如果说高杨的舞蹈能力是0.25个金圣权，黄子弘凡最多也就是1.5个金圣权，而主题曲时间短任务重，他俩这样的组合可以称得上是毫无优势。
"我是排在他后面写的信。"黄子弘凡蔫头耷脑地叹气，"当时他在里面犹豫了好久，问选管能不能写给自己，他不想拖别人后腿。"
偷偷觑一眼队伍里的高杨，他仿佛与周围人有壁，站在最后排，手里捏着他薄薄的档案袋，抽出来也只有一封信。他抿着嘴唇在看，黄子弘凡知道自己临时改主意，措词什么的都顾不上，写得是颠三倒四啰哩巴嗦，他却极认真在读。
"超哥，选你的人很多，因为你优秀，人气也高。可是高杨不一样，练舞能要了他的命，但上午放完主题曲视频，公布组队规则之前，我看到他已经偷偷在自己顺动作了。"黄子弘凡难得这般认真，"我不是因为他长得好看，便一门心思要和他做朋友，我也在看他做的事，他没有放弃，我就不想让他掉队。"
张超默了一瞬，他与高杨的关系，和弟弟们比不算熟，但跟其他不少练习生比，也能称得上是朋友。然而在选搭档的时候，高杨没对他开过口，自己也从来没考虑过他。
在这场残酷的比赛里，你做出任何不违背公理良俗的选择，都不是错。你可以选择一位实力相当的强者，也可以选择帮朋友一把，只是后者需要你付出更多的精力，风险也更大一些。
张超抬起手，黄子弘凡吓得一缩脖，双眼紧闭，做好了挨打的准备。然而手最终落在他发顶，轻轻揉了揉。
"想好就去做吧，你有自己做决定的权利。"
"你不怪我了？"黄子弘凡给点阳光就灿烂，支楞起耳朵尾巴猛摇，一把抱住张超的腰，撒娇似的往人身上拱。
"你哥我又不是没人要。"张超拿出他那6封信扇了扇，颇有点凡尔赛那个架势。
不过真说让他选，方书剑和梁朋杰搭档挺好，这俩孩子熟人面前活泼，生人面前社恐，他选了其中一个，另一个就不知道该咋办了。
龚子棋不消说，现在还狗在蔡程昱边上。这俩人过去有故事已经人尽皆知了，他可不去插足讨没趣。
除了直接被排除的三个人，另外三个人才叫他头痛。按理说，选南子濯是最好的，俩人声乐、舞蹈互补，正好互帮互助。可扭头对上金圣权望过来的目光，他又莫名耳根发热，叫他放不下信中那份真挚。
等场上的人结对了七七八八后，终于轮到他们这些流局人员，节目组难得流露出一丝人性，宣布他们可以自由组合。
黄子弘凡一溜烟跑去找高杨，这次的胜算似乎比以往都大。
而南子濯比金圣权动作还快一点，几乎是饿虎扑食般扑向张超，金圣权吃了个子太高的亏，反应还是慢了一步。
张超左看看右看看，心里的天平看似剧烈晃动，但实际上已经肉眼可见地偏向了某人。
"超哥，你真不考虑考虑我吗？咱俩搭档绝对是强强联合，今晚睡前就能把成果视频给录了，剩下几天就休息好啦。"
南子濯发言很是凡尔赛，可偏偏他就是有这个实力，金圣权哽在当场一时无话，却又见张超看过来，情急之下脱口而出。
"我觉得不妥！"
张超尾音上扬的嗯了一声，南子濯一挺胸脯手插在两肋旁边，"有什么不妥？"
"心急会被，热豆腐烫！"金圣权绞尽脑汁辩白，“你看你黑眼圈这么重，这几天就应该适当放缓节奏来练，劳动和休息结合。”
“那，那我也可以啊。”南子濯争辩，“不就是慢慢练吗？”
金圣权笑着揶揄他，“都是一个队的，我们还能不了解你？”
南子濯是个急性子，大家都知道，队里因为他催进度闹过2、3次矛盾，都是张超给劝好的。
“而我可以陪着超超慢慢练，超超困了我就自己练，不耽误他进度还让他休息好。”金圣权试探地牵住张超的手指，低垂的眼眸含着笑意，“超超相信我吗？”
仿若无垠的银河，星子熠熠生辉，潮汐寂静无声，窥不见底的温柔不可抵挡地奔赴而来，拢住你，坠入深海。
张超被蛊住般点点头，反应过来前被金圣权一把抱住抬离地面，欢快地转了个圈。
“超超答应我啦~”他很骄傲地对着镜头说，“他是我的对子啦~”
南子濯噘着嘴，只好去找别人组队。孔浩言更是开始就没来凑热闹，这里哪有他的姓名。
蔡程昱本来有心不理龚子棋，干脆去找张超，却看他已经被别的男人争来夺去，自觉没有意思，只能抱着双臂生闷气，听龚子棋叭叭个不停。
“蔡，我错了，我以为他会选你，你会选他。”蔡程昱转过身背对他，龚子棋只好绕半圈过去，继续说，“其实我只想写给你，但我怕你不写给我，又不知道怎么开口，只好先写信去警告他。”
“他信都写完了，要真是我俩互选，你这警告有用吗？”蔡程昱恨铁不成钢，直想打开龚子棋的脑袋，看看里面是不是浆糊。
“我我，我以为是实时送达的信...”龚子棋声音弱下去，察觉到此路不通，赶紧另辟蹊径，“其实我初舞台选他，也是不喜欢他和你双A，明明...”他顿了下，“明明在余光训练的时候，我们才是双子星。”
提起余光，两个人都有些沉默。龚子棋初舞台唱的词便是写的蔡程昱，那时两人是余光同期的练习生，一起训练、一起偷吃、一起挨骂，彼此支撑着走过最艰难的时光，却在黎明到来前，蔡程昱不告而别。
“抱歉，那时候我不知道该怎样和你说再见。”蔡程昱刚刚的气势泄下大半，“背弃诺言这件事，真的好难。”
龚子棋胸口泛起酸涩，当时一觉醒来发现蔡程昱的床铺干干净净，什么都没给他留下时的感觉又席卷而来。
那时他颓唐了很久，幸好余笛和洪之光都没放弃，才让他慢慢走出来。只是他再也不习惯和别人一起搭档训练了，高杨来的时候，他真的非常排斥，给彼此、公司都添了不少麻烦。
“如果再来一次，我会好好和你说再见的。”
蔡程昱等不到龚子棋的回答，只能小声继续说下去，希望能得到他的原谅。
“幸好再见面了。”龚子棋慢慢将情绪压下去，在湖里骤然见到蔡程昱的时候，龚子棋这些年的怨怼翻腾了很久，让他无法平静地面对蔡程昱。
可是现在想来，只要蔡程昱还在这个舞台，只要他们还有机会合作或者成为对手，那缺位的时光，既然已经过去，也就没那么重要了。
“那时候家里安排给我出国的机会，很难得，我必须得走。”蔡程昱小心翼翼看着龚子棋的表情，“但现在，我回来了，回来找你。”
龚子棋唇角用力抿了下，压得住翻涌的情绪，却控制不住冲动，用力抱住了蔡程昱。
“欢迎回来，蔡蔡。”
蔡程昱鼻根一酸，好不容易才忍住发热的眼眶，回抱住龚子棋，多年前的习惯动作忽然归位，熟练地按着后颈捋下去，拍了拍他的腰。
“谢谢你还在啊，子棋。”
周深捧着瓜左看看右看看吃得老香了，大声宣布，“组队完成，都散了，训练去吧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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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MXH 202 排名发布】
1. 蔡程昱
2. 张超
…
10. 龚子棋
…
16. 黄子弘凡
…
21. 金圣权
…
24. 方书剑
…
28. 高杨
…
35 梁朋杰
…
42. 马佳
…
56. 李向哲
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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